第48章 想他的日子

“我不要做小妹妹。”

“那就做大姐姐吧。”程嘉明的嘴一歪，样子是少见的顽皮，李娜不由得笑了起来。

“那你是小弟弟。”

程嘉明也笑了：“说好了，一道过去。”

李娜没有与程嘉明一道过去，送程嘉明到住处后，李娜一直望着程嘉明的身影消失于拐弯处。一辆公交车开过来，急急打李娜眼前驰过，有人上车有人下车，车又开走了。附近居民家的收音机正播送午间歌曲，一个忧伤的女声唱道：“打开门窗，让阳光洒进来，让阳光照彻我的忧郁与哀伤，让阳光洒进来，不要让美好的事物成为过往……”

那人傻愣了那么好一会儿，见玲娜怒目圆睁，他还从未见过玲娜生气，这气使玲娜的脸孔几乎变了形。他不知道让玲娜恢复平日正常的表情是道歉还是赶紧离开。思虑了那么一会，他选择了离开。像一个做错事了的学生，他黯然神伤地离开了。

玲娜的表情很快恢复了平静，但内心的平静与哀痛却难以消除，憧憬过无数遍的人们所说的销魂摄魄的无限美好纯洁的初吻就这样发生了，纵使不是对爱情的亵渎，也是情感生活中一个不容忽视的、不能原谅的污点。表情恢复平静后，玲娜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狠命地擦洗自己的唇与自己身上被那位粗鲁老乡触摸过的所有部位。

第二天起床后两个人在门厅内相见，玲娜冲李娜微微一笑，很快就调转目光，李娜不便问询。从此，两个人很难再有初来时阳台上星空下的娓娓叙谈与玩笑了，不明不白地有些生分了。

半个月实在过得太快，半个月里李娜体验和感受到的很多。李娜发现自己其实是一个欲望比较强烈的女子。那欲望过去一直隐伏着，近日来被程嘉明引发点燃了。

在程嘉明要回单位的那天中午，李娜坐在程嘉明的腿上，仿如是坐在一辆要启程走远路的车子上，那感觉毫无来由很突然，让人生出无端的惶恐与不安。程嘉明的唇紧贴着李娜的面颊，李娜感到程嘉明的唇也带着某种清冷。她不由得搂紧了程嘉明。红唇花一样向着程嘉明盛开，从容不迫地彼此呼送气息，最后是默不作声地静静地脸贴着脸。程嘉明唇上的青埂扎着了李娜。窗外刮着风，透过窗玻璃的阳光纯净了许多。

别的歌词李娜不记得，她只记得“不要让美好的事物成为过往。”

在这静静的相依相偎中，两个人同时感到了某种深刻的依恋。感到于肉体的快乐之外又添加了某种精神的特性。

李娜认为这便是肉体与精神都彼此渗透了的男女间的爱。

“今晚与我一道过去吧。”程嘉明贴着李娜的耳朵低低轻轻地说。

“不。”李娜明知自己这话有些违心，但还是说了。

“求你了，小妹妹。”程嘉明的目光灼灼燃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