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为谁春（二十六）

他说，再杀他一次。

一字一句，冻结得锦瑟心头的愠怒溃不成军。

她一直也以为自己放开了，那些过去的所有，她也以为过去就过去了，甚至在之前那么多次与他面对面，她都可以淡然处之，平静得仿佛两人从无瓜葛。

可是这一回，她居然又一次失态了，又一次将尘封已经的往事提出来，又一次要逼得所有人都要跟她一起面临往事的痛苦。

她只觉得是自己错了，有些茫然的抬头看向苏墨。

锦瑟话音刚落，苏墨眼眸中的愠怒，忽而尽数崩裂开来。舒嗣蠹耙

眼见此情形，旁边的海棠脸色忽而一变，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见苏墨眼中的那些碎裂，居然缓缓地归于平静。

他勾了勾唇角，竟然笑了起来。

“我只道你真的已经放开了，原来你心里却还是记恨着我的。”

他顿了顿，忽然一弯身取出防身的匕首，塞进锦瑟的右手中崴。

他眸色比之漆黑的夜更黑，似能蛊惑人心：“刺进来，你的那些怨恨，都能得到痛快淋漓的宣泄。”

“王爷！”海棠忍不住又唤了一声，“王爷切勿意气用事。”

苏墨却仿佛没有听到，直看着锦瑟，仿佛就等着她再一次将匕首刺进自己的身体。

锦瑟一呆，却又已经被他握紧了右手，随后，她便眼睁睁的看着他带着自己的手，缓缓将匕首对上他的腹部，对上她曾经刺过一次的位置。

“王爷！”海棠脸色一变，疾呼出声。

“再杀我一次，这一次，不留后患的将我杀了，以消弭你心头的恨。疽”

闻言，一直作壁上观的苏然忽而也开了口：“阿墨，你忘了自己如今是怎样的身份么？”

可是锦瑟却仍然在怔忡中，满脑子只有苏墨方才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