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疯狂

“小师弟，我知道对你来说，这是很难接受的事情。可是……你接受现实吧！空气中的血腥味还在！你我都闻得到！不要再骗自己了。你自己也知道，他们都死了！”冷汐颜眸子一黯，垂头道。

“师姐？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们没有死！你看大生叔还活着，大生叔活着，其他人怎么可能有事？他们应该是在和我开玩笑啊！对了，方才大生叔还说，他们去找我了！也就是说，那马爷肯定是转身去追我了！那大家一定都还活着！师姐你说是不是？”忽然，文锦渊神色一黯，转头看向苏大生问道：“大生叔，村长他们是不是在怪我害死了大壮哥，害死了柴叔，所以他们不想见我？”

“孩子，你想多了。那件事，根本就是意外，没人怪你。要怪，也只是怪那马爷太过张扬跋扈，草菅人命！可是……你又有什么错？苏大生摇着头，黯然道。

“大家都不怪我，为什么他们不来见我？大生叔，你还骗我？大家不见我没关系，你带我去看看他们吧？我就在远处悄悄的看着，不会出现，不会打扰到他们，好不好？”文锦渊哀求的看着苏大生。

苏大生叹口气，悲痛的道：“小渊，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我又何尝不是？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村里人都死了，就算你杀了我，他们也都死了啊！”

夕阳，已然是触及到了地平线，然而，它却顽强的不肯屈服，仍是洒着最后一片光辉。给予世人，夜幕前的最后一丝昏暗的光明。

苏家村，村后一里之处。

这是一座很大的土包，像是一座巨坟。看上面泥土的痕迹，显然是刚翻新不久。而在巨坟前，文锦渊静静地站着。他看着前方的巨坟，双手，紧紧握着。眼神闪烁，嘴唇都被口齿咬破，流下丝丝血迹，然而，他却浑然不知。那苏大生则是在一旁地上坐着，靠着巨坟，喝着手中的酒，默不作声。而冷汐颜则是在他身后，掩着嘴无声落泪。她看着前方的文锦渊，目光中，夹杂着的，尽是不忍之色。

许久之后，文锦渊终究是缓缓吐出一口气，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大生叔，玩笑开过了就够了。你该带我去见村里人了。”

苏大生指指身后的巨坟，黯然道：“都在这里了。逝者已矣，我让他们如土为安了。”

“小师弟，接受现实吧！不要被情绪控制！你这样骗自己，没用！”冷汐颜沉声道。“你是慕雪门掌门欧阳孤的弟子，你是我冷汐颜的小师弟！你看你现在这幅模样，像是什么样子！小师弟你醒醒吧！别骗自己了！”

“哈哈哈，师姐，你说我在骗自己？不！我没有骗自己！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随即，他竟是举起手中的欺霜剑，指着冷汐颜，道：“师姐，你才应该醒醒！你们居然都骗我！你们都在骗我！为什么要骗我！我只是想见见村里人，有错吗？师姐，连你都骗我！所有人都骗我！哈哈哈！。”

“大生叔，这个玩笑，不好笑！告诉我，他们在哪里？”文锦渊又一次问道，只是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森寒。

“我都告诉你了，他们都在这里！他们都死了！你还要怎么样！”那苏大生闻言，也是怒了。他扔掉了酒壶，站在文锦渊面前，弯腰与他对视道：“小渊！他们都死了！你接受现实吧！不管你问我多少遍，我都没办法再把他们给你变出来！”

文锦渊看着面前的苏大生，却是诡异的笑了起来。突然，他猛地抓住苏大生衣领，随即抬腿一脚，苏大生便是被踹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巨坟上，惊恐的看着文锦渊。只见文锦渊却是抽出背后背着的欺霜剑，拖着剑缓缓逼近苏大生，狠狠道：“你还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说！村里人都在哪，你不说我杀了你！”

白影闪过，却是背后的冷汐颜一跃而出，站在文锦渊面前，道：“小师弟，你要做什么？”

“师姐，村里人都没有死，他在骗我，嘿嘿……开玩笑开过就好了，他还在骗我！”文锦渊笑道。只是那笑中，带着无尽的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