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盼归人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味道，两个人一坐一站，就这么呆呆地相对着，一个人痴痴地着对方的容颜，而另一个人闪烁着目光不知道究竟该做些什么。

杜克的声音低沉地如同蚊子般的呢喃。

不知是听到还是身体是受到了刺激，郑秀晶终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杜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脸庞，郑秀晶一动不动地，轻轻呼喊了一声。

杜克有些慌乱，想要退开的远一些，却被身后的桌几挡住了身体，郑秀晶笑着伸出手臂，慢慢地抚上杜克有些堂皇的脸，又低低喊了一声：“杜克……”

杜克终于站起身来，躲开女孩儿滑腻的手掌，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道：“对不起……，把你吵醒了，……你很累么？要不去楼上休息吧？……”

客厅内没有别人，郑秀晶娇小的身子侧躺在沙发里，闭着眼睛似乎在沉睡。

杜克的脚步稍稍停滞了一瞬，然后轻轻地靠了过去，坐到了女孩儿对面的位置上。

客厅内开着冷气，温度有些清凉，昏黄柔和的壁灯投射出来的暖色，打在女孩儿秀气的小脸上，起来格外安详。

杜克不知道大卫布朗和两个丫头为什么把郑秀晶一个人留在客厅里，只是着她有些瑟瑟怕冷的样子，莫名地感受到一阵心颤，想要找出一件被单搭在女孩儿身上，却又怕惊醒了对方，一时间踌躇无措，心跳声慌乱至极……

她睡得是那么柔美，蜷缩着的身体勾勒出的曲线让人心旷人怡，长长的睫毛就像洋娃娃一般，既长又密，轻轻蹙着，微微颤抖，美丽中又透着几许不安，高挑而不失笔挺的鼻子下一张可爱的小嘴，泛着淡淡的粉红色，温润的丁香舌尖俏皮地在嘴唇间露出头来，像个任性的小孩子，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神色t恤，因为身体的姿势而露出一抹白皙的肩头，呼应着另一端一双嫩白的小脚，和身躯中间动人的起伏，起来格外诱人。

郑秀晶慵懒地坐起了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明明还是孩子却偏偏流露出动人心魄的女人味来，小姑娘抱着双膝仰着小脸着杜克，轻声说道：“我睡了很久，一点都不累，你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杜克十分尴尬，没有回答女孩儿的问题，而是红着脸说道：“夏萱她们呢？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在客厅里，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是我让她们去楼上的……”郑秀晶替自己的好朋友解释道：“我想一个人等你回来，可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然后笨蛋杜克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眼前这个十六周岁的女孩儿，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

杜克呆呆地了半天，然后无声地吞了口口水。

黑暗中只有壁灯投射过来的昏暗的灯光，杜克终于忍不住走到熟睡的女孩儿身前，轻轻蹲下身子，盯着她的脸庞一丝不动。

不知梦到了什么，郑秀晶的眉头蹙得更深了些，杜克就像是痴呆了一般，傻乎乎地伸出手指，轻轻抚向女孩儿的眉间。

他冰凉的指尖接触到郑秀晶同样冰凉的肌肤，稍稍用力，慢慢地熨开她蹙成一团的柳眉，小心翼翼地屏住了呼吸，生怕连这最细微的声响也会吵醒她一样。

“为什么即便是做梦，你也总是不开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