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赐你入地狱岂需假他名？

“我的问题依然和盛梦遗物有关，孩子，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源盛体？”

律警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叹气，随后他忧伤地看向了天空。

“因为……盛梦已经不在这个星球上了啊，那个女人在返祖成为黑羊公爵贾汉沙之前也只是人类，她会变成现在这一副模样是因为受到了盛梦遗物的影响，这样说你能稍微理解一下为什么禁止盛梦出现在人类视野前的理由了吧？器物有罪吗？人类用武器杀人，难道武器有原罪吗？”

听到律警的话，积雨云很快就理清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这盛梦遗物听起来就像是五石散，一旦染上就不可收拾，但她又有了新的疑惑。

“既然信息封锁已经做到了这种程度，为何那个女人还能接触到盛梦遗物？对于这种危险的东西，不应该严加看管吗？还有，为何要对我讲明这些，知道盛梦的人不应该越少越好吗？”

“你的前两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如你所见，孩子，这个世界很大，虽然目前我们昭阳是世界顶尖战力，但我们的手想要触及到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依然是难如登天，即使是在昭阳境内，我们都可能会对盛梦遗物的管理有所疏漏，因为我们没有有效搜寻盛梦遗物的手段，讽刺的是，到目前为止，我们寻找盛梦最有效的手段就是让对盛梦敏感的人去感知，而那个女人，就是对盛梦敏感的那种人，至于她长期私藏并且频繁接触盛梦圣遗物的后果，你也看到了，那就是返祖。”

律警的身体僵硬地颤抖了一下，声音变得有些卡顿，“我，不，当然，既然你已经登船，那么你有权力知道，关于贾汉沙和返祖现象，这一切需要从盛梦说起。”

“盛梦？”积雨云第一次听见这个词汇，难免感到疑惑。

不知道是否是积雨云的错觉，律警身上的蓝色光芒似乎又淡了一点。

律警机械且死板地点点头，像一个生锈的机器，“所谓盛梦，即是这个星球的原住民。”

“原住民？像我们的祖先智人那种吗？”积雨云问道。

“返祖的具体含义是指？”

“舍弃掉关于自己的一切，由盛梦遗物在漫长岁月里记录的最深记忆印刻重塑自身，从此蜕变为一种既非人类也非盛梦的嵌合体，我们称之为源盛体。”

积雨云点点头，她对目前的现状有了更深的理解。

律警接着说道：“在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呵，”积雨云轻笑一声：“用问题来回答问题吗？你问吧。”

“不，完全不一样，人类和盛梦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物种，盛梦比人类更加古老，强大，美丽，在那个久远的年代，比起现在的人类，盛梦他们完全无愧于星球领袖的称谓。”

明明每个字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却让小积雨云感到费解。

“如果按你所说，盛梦真的是那么伟大的生物，为何我们的资料库里却没有一丁点关于他们的信息，他们现在去哪儿了？难道说……”积雨云望向了船舱的方向，黑羊公爵贾汉沙还在那里啃食着活体，惨叫与咀嚼声不绝于耳，虽然律警说这些东西都是幻境，但也难免太……

“你很聪明，积雨云，你猜到的答案的确与盛梦有关，黑羊公爵贾汉沙的确和盛梦有关。”

积雨云用蔑视的眼神看向律警：“虐杀啃食人类，这难道就是你所赞美的古文明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