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桃花眼男人

“我听说，当时的车祸，还有一个幸存下来的孩子……”李允珠着杜克一字一句地说道：“算起来，他的年龄应该和你差不多……”

“后来呢？”杜克眯着眼睛拧着眉头，声音却保持了一丝难得的镇定。

“顾寰是个很有能力的家伙……”李允珠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自顾自说道：“虽然从表面上，不过只是一个风流男的形象……”

“按照顾寰得出的情报，蔡司布兰登在结束了洛杉矶的行动之后，开始把工作重心转移到大洋彼岸的中土大陆上，经过许多年的渗透和吸收，逐渐在东南沿海建立了自己的情报络，但因为他的大意，造成了数年之前，他精心谋划的成果被当地的同行们连根拔起，损失惨重……”

“但凡事总有例外，无论多么缜密的行动，总会有一些漏之鱼存在……”李允珠用讲故事的语调说着杜克最关心的话题，却偏偏无视了船长阴晴不定的脸色，只是娓娓地接着讲述：“比如说胡阿有，比如说夏田……”

“是的……”李允珠咬着嘴唇，小声说道：“我当然不会相信，所以我在事后，利用了在米国的人脉和关系，想要调查出有关蔡司布兰登的所有线索，最终却一无所获，所以，无奈之下，我找到了顾寰……”

“顾寰？”杜克的脑海中立刻闪过那张诱惑死人的桃花眼面孔。

抢劫李相得的事件过后，杜克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家伙，只从洁癖男偶尔的汇报之中，得知他已经把胡阿有送回了中土，并且顺带着扫清了在香港的以蒋英文为首的情报络。在杜克的印象之中，顾寰是属于那种为政府工作的体制内人物，似乎没有理由为李允珠这样的大家小姐处理某些私事。

“是顾寰……”李允珠轻声应道：“因为上次的短暂合作，我和他建立了一些基本联系，我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但隐隐也能猜出一些……”

“你威胁了他？”

杜克微眯着的眼睛突然精光四起，瞪大双眸着面前的女人，嘴角轻颤，从牙缝里吐出来一句：“你不是李允珠？……李允珠不可能会知道这些，你到底是谁？”

李允珠一动不动，只是紧闭着嘴唇着面前的男人。

“她是李允珠……”在杜克逼问之后，房门外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至于她为什么知道这些，是因为我告诉她的……”

“确切地说，是我聘请了他……”李允珠腔调着说道：“而他也很痛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并且在最快的时间之内，给了我一份还算满意的答案。”

“其实你大可以直接问我的……”杜克摇着头说道：“蔡司布兰登的身份，其他人或许很难知道，但是我却一清二楚……”

“那你是否知道，他曾经调查过很多年前的喷气推动实验室的间谍事件么？”

啪嗒一声脆响，杜克手中的陶瓷茶杯坠落在脚下的木质地板上，没有摔碎，却咕噜咕噜地滚动着身子，倾泻的茶水洒在深红色的材质上，像是喷涂了一副灼人眼眸的惨烈画卷，满目都是翻滚沸腾的鲜血……

“那起事件中，没有查出任何有关泄密的状况……”李允珠似乎并不惊讶于杜克的失态，而是缓缓地接着说道：“但是在不久之后，实验室的两个华裔研究员，双双毙命在了一起简单的车祸事故当中……”